Modi

毁灭之旅

Modi 说：

的确唔关我事

Modi 说：

对的，大概应该说一下“诗”这个概念，总不能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章节里，无来由又顺理成章地继续存在下去。毕竟“诗”是目前为止人生中分量极其重要的存在，但“她”的确是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，宛如炎夏烈日中赶路时无端下起的雨。 “她”出现的印象已经无序得像打碎的镜子，在脑袋里散落着，每块碎片都反射着近似光。以我这长期酗酒的记性想要线性地排列好它，简直难于登天。虽具体性的叙述无法达成，但感受性的概叹却可侃侃而谈。而感受性的概叹往往比具体性的表达更能使人从中窥见真意。——这不正是诗的本意所在吗？ 我为何开始写这并不是重点，我也从不认为是我获得了写诗的能力，而是各种诗意恰巧从虚空中落下，以这种形式通过了我的躯体。这种“通过”在记忆之中是相当久远已存在的体验，幼年独困家中望着灰蒙的阴天时总觉有种说不清的悲凄，为何有如此感受至今我亦无从知晓。在成长的漫长岁月里，每每被某情况触动时总有种非具体的感受在胸口涌动，这种涌动催促着表达，却又欲说无词。经历无数次这般情形后的，某一天的车途中，一句子从中冒出，而后接踵而至。乍看前言不对后语，将之写在一页纸上却互相联系着——是对过生祖母的思念。这短暂的体验似是一种自我确认，是这种承载各种功能的文体在我生命里扎根的标志。 自我对话是一种无效且无功用的思想行为，哪怕对话内容是什么，它都不会给对话者带来什么益处。当我意识到这点时，写这个行为成了摸索世界概念的工具，而诗则是这一系列工具中最为锋利的一把。 起初我一刀刀地将这形而上的利刃割向自己的观念，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概念性欲望被陈列在眼前，进行各种可能性的组合与加减。我发觉这也是无用功，欲望不会因为概念性的剖析理解而增加或减少，也不会因为组合的变化而更加有条理，比如性欲的无端，也如食欲的不可压抑。进行这般无用功，只不过折磨自己罢了。但自身概念也是世界存在的一部分，至少在弄清了自身欲求之后，更为清楚地知道自身想从外部世界获取些什么。但此时外部世界的概念结构仍是迷雾重重，且越剖析可能迷失在其中。我便是如此战战兢兢地拿着这把概念性的利刃站在存在面前，试图用它找出存在之所以存在的因由。 写到此处，我才察觉夜幕将近，而今日我粒米未进（又或者断片的时候有进食过？），但又不觉饥饿。但晚饭的点总得吃点什么，哪怕是为了仪式感。便起身从冰箱拿出了牛奶倒入杯中，坐在沙发上边喝边吃些梳打饼与坚果。我呆望着沙发对面墙上的空画框，一边机械地咀嚼着。忽然想“画框不必一定有画，人若也不必进食那该多好”，“对啊！人都是因为有个胃而东奔西跑着。”而我在这里，什么也不产出冰箱里却一直有食物，这是为何？这不太对劲！ 想到这，我想将口中食物吐在手上看看究竟是什么做成的。却发现吐出的只有空气，我一直在咀嚼空气？我不禁冷汗直冒，渗得胸口也发凉起来，下意识地伸手去揉。不觉便醒了，前面所有发生的都是梦一场！而我此刻仍在沙发上摊着，且是饥肠辘辘使我醒来，胸口被睡梦中打翻的酒弄湿了……

Modi 读过 地下室手记